“爹爹爹爹……我要睡觉了哦。”小孩子用软乎乎的手拽了拽常昊灵的袖袍，仰着小脑袋看他。眨眨困倦的眼睛，似乎还想多撒会儿娇，“爹爹晚安……”

“好好睡啊。”常昊灵弯了眉眼，也知道这小家伙的心思，将她抱在怀里，捏捏戳戳她的脸颊，说话的声音很是轻柔。

小姑娘也很乖觉，就在他的怀中安安稳稳的呆着，闭上了眼睛。常昊灵则用大掌有节奏地轻拍她的小手，哄她入眠。

这是每天夜晚都要与家人做的事。

不过大的孩子还没睡，他在常宣灵身边，认真的看着启蒙读本。

常昊灵常宣灵毕竟在外面做的是恶人，所以他们额外讨论过孩子的教育，他们该看什么书，请什么私塾先生，学什么道理……常宣灵本来是打算不让孩子看什么四书五经，走那些善人的路子，甚至还想过也效仿当时玄冥教对付他们的那样，把他们丢在军队中，告诉他们该如何生存。不过耐不住常昊灵软磨硬泡说是要孩子学得好一些，终归是同意买那些善有善报的故事给孩子们看，出乎意料的是，目前的常宣灵也很乐意看这种书。

真的会有善报这种事存在吗？曾立于尸山血海的常宣灵和常昊灵倒不信这个，不过现在他们却很认真的教他们的孩子这些事。

常宣灵也曾不时地觉得这种做法可笑而荒唐，但当她在与常昊灵对视时，他眼中那份惯有的沉稳与从容让她说不出讥嘲的话来。

没关系的，一切都是应该的，不用质疑，也不用那么惶惶，也不该那么可笑。

没关系的，他已经是一位父亲了啊，他在努力地做一个好父亲，经营好一个家，即使他不是一个善人。

他就是一个能让家人那么心安的人。常宣灵想。

“大哥。辛苦你了。”

“嗯？”

“你是父亲了呢。”

“……嗯，是啊，真是不可思议。”听到这种话，常昊灵竟是失声笑了。

他居然真的会拥有一个家，然后成为一个父亲。

真是不可思议。再想想以往的事，内心也都是不可思议的满足与诧异。

文案投稿：愚者